【クロ赤】命名為『你』的羽翼 (1)

高校一年級開始、音駒與梟谷一行人的青春故事。


主要是發生在黑尾與赤葦之間的戀愛話。が、赤葦對木兔前輩,是以一種至醇至純的形態而存在的敬慕、與戀愛無關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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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你看。那個身著校服襯衫的男人矗立于天台之上,如同一支箭。他迎著風,毫無拘束的衣襬被灌進氣體、呼嘯地膨脹起來,宛若他騰飛的翅膀。你可以試著從操場方向仰望他,如果恰好與那個人如鷹般的視線相遇,他此時綻開的笑容與揮舞的手掌,你要記住、那是我高中時期最珍貴的寶物。



   命名為的羽翼



  一.


「黑尾前輩,最近常常來我們學校呢。」 

部活開始的時間,赤葦早早趕去架攔網。他拎著鞋走入體育館,注意到九點鐘方向有熟悉的面容。那位少年身著長袖衛衣,紅色運動褲上繪有「音駒」字樣。

「要畢業了的黑尾先生最近很閒啊,」 對方向自己走來、揚起嘴角,「捨不得後輩們,所以想多來看看幾眼?」

「不該先想到的是孤爪同學?」

「那傢伙到了冬天就一副冬眠的模樣不肯從家裡出來啊…」

赤葦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。換好鞋之後,他自顧自往倉庫方向去,黑尾慣常地小細步跟在身後。一面互丟了幾句言語包袱,一面整理接下來練習所需的部件設備等等。常光顧梟谷的黑尾,對於這些事已是宛如自家般的輕車熟路,很快地、二人合作下完成了必要工作。

黑尾扯著攔網的一頭,登上腳踏架。注視這一系列動作的赤葦悠悠地講,「我偶爾也會錯覺,黑尾前輩是梟谷的一員了。」

對方聽到后、略輕浮地笑起來,「有我加入的話,梟谷豈不是攻防無敵?」

「音駒的大家不會緊守不放?」

「誰知道呢。」

 

黑尾在猶豫是否與其他三年一起隱退。隊伍加入了新生血液,所以接下來的春高比賽、會盡量多地將出場權讓位給下代。秋季賽結束后,被看好的列夫就與研磨搭檔、開始了針對比賽的強化練習。黑尾作為一屆普通受驗生,為了能夠留在強校遍佈的東京,也是必須拿出全身心的準備試驗才可能奪下第一志願的。


「假設說啊,萬一我轉學來梟谷,赤葦怎麼看?」

「嗯,是呢」赤葦頗認真地思考,「總覺得,黑尾前輩在的時候木兎さん的調子也格外地好,我當然是贊成的。」

「哦?那赤葦君本人怎麼想?」

赤葦稍吃驚、遲疑著答道,「我倒是,沒什麼…?」

「那、」

「哦!黒尾ー」

陸續走進體育館的部團隊友們接連向二人問好,介入了這場對話。而黑尾也並不特別執著于逼問對方的回答,所以他沒再追究,也就沒了後話。

 

音駒與梟谷間孽緣的淵源、要追溯近三年前。

兩所學校距離并不近,但幸運的是用一條電車可以穿連起來。高一入部后的黑尾,在一次聯誼賽上與木兔相識,氣味相投的二人很快成為了好友。那時,幼馴染的研磨正值國中三年級而苦於進學,音駒又是偏差值較中上水平的學校。同時,這幾年以來的音駒高校在賽事上取得過優異的成績,於是乎自恃甚高的高年級對新生逐漸少了愛想、甚至多了些粗魯。

難以暢快呼吸的這種環境下,他校的排球同士便成了黑尾的慰藉。於是僅僅一年的黑尾與木兔,已成為推心置腹的至交。緊接著,充滿期待迎來的二年級到來,研磨也順利入學音駒,可惜部團內的嚴峻氣氛並沒有因為舊三年級的離開而改善。原本被壓制的二年生如今進級三年,他們便將過往自身所遭受的不滿與憤怒盡數轉移給了後輩們。尤其是新入的研磨因為生性孤僻,更是成了眾人欺壓的對象。

即使黑尾試圖扭轉這種局面,也被警告先保自身為妙。身為前輩更為青梅竹馬的自己,卻對親友愛莫能助。那大約是他學校生活以來,最難熬的時節。

當時梟谷的排球部招生也已塵埃落定,黑尾事前就收到了木兔的訊息、士氣勇猛地講著要奪夏季賽的冠軍。

『來了個很厲害的傢伙啊黑尾!!』

「有多厲害?」

『就好像用世界樹比東京塔的那種厲害啊!』

「那麼厲害啊?」 大概可以接收到比喻背後的意味。

『所以你也快抽個時間過來!!』

擔當防守位置的自己,在木兔來看是試行用的最佳實驗品。再加上二人共同進步的這一年來,對於木兔擊球的屬性甚至弱點,腦筋靈活的黑尾早已了然於心。如此一來,凡是木兔有所心得,都務必要第一時間從勁敵那裡確認它的效能。如同鑄造武器的職人們,彼此矛與盾的較量。



攜帶殘破的身軀,黑尾拖著研磨踏上了旅程。 

他只是偶然認為或許研磨會有認識新朋友的想法,所以連哄帶騙地、兩個人一同去了梟谷學園。因為校園設備良好,也時常對外開放的緣故,校外者在進出時並沒有被嚴令禁止、只需出示證件并進行登記即可。更是與音駒截然不同的,和睦的社團氣氛、對於這位初來乍到的布丁頭表示了歡迎的態度。

研磨先是認生,躲在黑尾的身後不願出來。但逐漸被環境感染,他不自覺地探出頭、開始回應他人的問好。

注視著竟為他校一年級托球的幼馴染,黑尾送出長聲歎息。

「果然…還是很寂寞的吧。」

就運動毫無興致的研磨,在自己的帶動下、從兒童時期二人便開始打球,可對方到底是否真心熱愛著這件事,黑尾也不敢深究。然而以研磨的性格,只要沒有強烈拒絕就表示是喜愛的,正是黑尾極力想挽救企圖退部的幼馴染回心轉意的原因。

 

頃刻分神,木兔一擊直球殺了過來。

「哦嗄——!」

一個措手不及、黑尾全力應對的結果是觸到了球但邊界出外。

木兔握緊拳頭激動地說道,「這感覺果然爽翻了啊黑尾——」

「是是是——」 不在當事人立場,是不會懂得那種淋漓盡致的順暢感吧。但通過逐漸增多的交手,黑尾察覺木兔的欄下攻擊點較以往靈活許多,以及起跳與發球的吻合,使他領悟到這位所謂新來的傢伙如何厲害。

所以木兔口中的人,應該就是這位托球手了吧。

了然無趣的神情、像是並未對比賽投入情緒一般地,可雙手托球的姿態、時機都可圈可點。更何況只是來自於一位新入生的水準。用一句諺語表達、怎麼說來著、鬼に金棒?

意外入手的寶物,木兔已是中了大獎之後忙不迭規劃富豪人生的幸福狀。滿是笑容地為友人介紹,這位,一年級的後輩,赤葦京治。才入部一個月便升級為木兔御用的托球手了。

「你喊球、跳起來、那個球就到了,就在你原本設想的那個力度、那個位置,然後一掌落下去、就能打在預想的位置,簡直筆墨不能形容的!好!」

見木兔沒有閉嘴的意思,黑尾先選擇回應赤葦投來的目光。

「黑尾鐵朗,音駒高校二年,攔網手」

「黒尾さん。」 他有禮貌地鞠躬。

升高中以來,這大約是頭一次被人誠懇地喚了「前輩」二字。感懷於心的黑尾,不禁伸出手拍了拍赤葦略蓬鬆的黑髮,「以後還多關照吶!」

話音未落,一旁的木兔就拽住赤葦的手臂往自己方向扯,「這個人可是我的哦?」

「請不要把我說的像是物品。」

黑尾不服氣地應道:「不勞費心,我們音駒已經有了最好的」

「依舊不變父親的口氣啊你——」木兔的視線掠過研磨, 「說來、布丁頭已經沒嚷著要退部了?」

「嘛…」

至少辭退信在遞出去之前勉為其難被自己扣下了。「那孩子也是到了叛逆期了嗎…」

「變得完全不可愛了啊,お父さん。」

赤葦靜靜地聆聽兩位前輩對話。在黑尾一聲長歎后,他詢問, 「出什麼事了嗎?」

黑尾沒有刻意掩藏,向赤葦說明了自家醜事。聽過的赤葦並沒有給出具體的感想,黑尾自然就當是陳述事實一般地結束了話題。

 

自主練完畢、收拾好行裝從體育館出來時,夜空已點綴星光。在車站前分開,黑尾與赤葦交換了聯絡方式,也和木兔預定了夏季賽前再試合。

臨走之前,黑尾搭在親友肩上,「雖然很不甘心、比賽前讓你撈到這等優勢,對我們太不利了」

木兔聽後先是得意地抹了下鼻尖,接著回攬友人的臂膀,「黑尾啊、我說。對於擊球手而言,能求到契合的搭檔,你以為這一生能有幾次?」

木兔擁有非比凡人的才能。這點他個人十分清楚,但懷抱才能未必等同於樂在其中。木兔伏在黑尾耳邊小聲講,儘管是事到如今,但終於開始覺得打球有趣起來了。說罷調皮地吐了吐舌頭。所以赤葦這個如同救護神一般存在的到來,木兔發誓要他一起、讓他身披與自己同樣梟的羽織、要去看最高點的景色。

「吶,聽起來不覺得簡直超級棒嗎?」

黑尾聽罷瞇起眼睛。腦內試圖浮現那樣一番恢弘的絕景色,黑尾也暗暗發誓、他要帶著研磨一起躍上去看看才行。

 

研磨那封退部信一直被幼馴染藏在抽屜裡。直至夏季賽前夕,黑尾還在擔憂那封信總有一天會從抽屜里不見吧。夏季賽的選手名單中,研磨的名字甚至沒有出現在候補中。研磨得知時是什麼心情,黑尾儘管猜不透也不敢探尋,那晚他輾轉反側在被窩裡,思索整夜的結果只是一條簡短的訊息,但卻包含了他最強烈的心聲。

黑:研磨、可不要退部哦…

研:我沒那麼說。

黑:那麼想也不行!

研:クロ煩い。

黑尾內心亂麻,拳打腳踢地和布團攪在一起。這時,握在手裡的手機又震動。

研:也不會那麼想了,所以快睡吧。

 

當時誤解僅是一句安慰的黑尾,轉日被幼馴染告知了真相。之前與梟谷的碰面,赤葦主動和研磨交換了聯繫方式。那之後的二人之間,私下維持了一陣子聯絡。年齡、以及性格相仿的緣故,研磨很快對赤葦敞開半面心扉,自然觸及了退部的敏感話題。而赤葦施了什麼口說能讓研磨回歸初心,這點研磨保持緘默、黑尾就不得而知了。

腦海里回想起那雙總是淡然地、寂靜地觀察周邊的鷹眼。看起來世間皆為他人事一般的孩子,默默地聽了黑尾的傾訴之後、暗暗地記在心裡,以自己的方式選擇了毫不聲張的途徑為他伸出了援手。講話略緩慢的腔調,想必娓娓道出的隻言片語、是擁有滲入肌膚以及包裹心靈的魔法。

 

取得聯絡方式以來,黑尾第一次給赤葦簡訊。

黑:研磨的事,真的謝謝你了。

葦:我什麼都沒有做,是孤爪自己的決心。

黑:那傢伙心思很重又不肯對我講的。

葦:難道不是因為黑尾前輩是最親近的人,所以才不能講?

大概是總是在一起的緣故,一同成長、喜悅與煩惱。不知不覺真的成長了,開始擁有私人的空間、二人共有的區域逐漸縮小,這件事給沒有心理準備的黑尾帶來了危機感。

葦:雖然是我擅自想的。黑尾前輩,可能是感覺寂寞了?

赤葦這麼說,或許真就是這樣吧。對於研磨來說,私人時間越發重要、表示全面理解的自己當然想要尊重青梅竹馬的,可自身缺失的那部分卻沒能及時補上。

黑:赤葦也會有這樣的煩惱?

葦:我的煩惱比起來就世俗很多了,不值一提的。

 

初見面才不久的兩個人,話題延伸到這裡、也許應當告一段落為妙。所以,順勢追問下去的黑尾在發出信息頃刻間就後悔了。

屏住呼吸等待了幾分鐘之後,得到了對方的回應。

葦:只是部團和學習間有些衝突。

赤葦告訴他,自己的家庭並不富裕到支撐梟谷高校的學習生活,所以一年時的成績是升入二年後申請獎學金的重要評價標尺。然而部團活動已然陷入白日化(想必包含照料那個人)的預想外、令他倍感迷茫。而這些,自己那位粗神經的親友是完全不知情的狀態。

葦:勉強選擇社團,恐怕也有因學費而面臨中退的危險。況且,不能心無旁騖地打球、對木兔前輩的表現也有很不好的影響。

記憶回放著木兔的遠大理想。想必赤葦還不知自己被如此看好,所以他和黑尾說、即使自己退部也不會弱化梟谷的實力,不過還是想要趁早決定、以免給部團添麻煩。

 

赤葦這番成熟的發言,黑尾從中感悟到對方遠早於同齡人的覺悟。自己當然沒有立場發表言論,所以選擇聆聽、并仔細地拾起這些細細碎碎整理好、慎重地擺放在心里。互道晚安之後關閉了聊天窗口,黑尾猜、那個孩子接下來還要繼續伏案讀書吧。想到這裡,他爬起身、擰開了檯燈。攤開在寫字台的教科書上、還有些因主人偷懶而跳過的難題,他決定今晚要認認真真地全部完成才睡。

 

 

 

 未完待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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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紙: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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