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クロ赤】命名為『你』的羽翼 （3）
昨夜做了一個美夢。合宿時發覺赤葦意外是大食量的黑尾，在食堂領飯的時候、裝作無意路過地在他的托盤上放了一個壽司。是さんま塩焼き味的。我掙扎著在醒來前一刻告訴了赤葦，那是黑尾的最愛。
此次更新中有少許日研日的成分在、對其敏感的一方還請慎重展開閱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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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.
練馬區的花火大會，相比較其他地區要舉辦的晚一些。八月末的東京夜晚涼爽，因此儘管這並非屬於大規模的夜會，還是許多人會因此遠道而來。
「不過為什麼研磨你也會跟來啊、」
準備好向車站移動的黑尾，在出門時與近鄰居住的研磨相遇。
「好失禮。誰說是跟著你的…」
可還是一路同行到了車站。不遠處便可以注意到一頭橘髪的少年在改札口四處張望，方才還在身旁行走的研磨、腳下步伐快了起來，一路小跑向那個少年方向跑去。
「研磨！」
「翔陽，晚上好。那邊沒問題？」
「已經和主將打了招呼，今晚就打擾了！」 日向說著，遞來的紙袋上寫著頗有名的蛋糕店。「我拜託菅原前輩查了很多，據說這家的蘋果派最好吃？」
接過紙袋，研磨向裡面瞥了一眼。約五寸大的圓形蘋果派裝在透明禮品盒了，是經典的美國式形狀。
「…不必這麼客氣的。」
雖然這麼說，抿嘴笑的研磨還是可以看得出開心。
「喲、」 隨後走來的黑尾將手支在研磨肩上，「晚上好啊，小不點。以及孤爪同學、不該解釋一下嗎？」
「黑尾前輩？！請多關照！」
「翔陽，請多關照不需要了。他和我們不是一起的。」
「誒誒——？」
「研磨，我說你…還真是狡猾啊。」
「是阿黑太愚蠢了。所以你的爛攤子我今晚是不奉陪的。」
故事的源頭要追溯到黑尾向赤葦提出邀請的那天。因為那邊也沒有其他預定的樣子便欣然接受了，然而赤葦並不知黑尾的私心、即使沒有告知梟谷其他人也沒有特別保守秘密。花火會的這日，原本是合宿之後、梟谷隊員們考慮一起聚餐，而赤葦的拒絕引來了其他人的好奇，這件事便藏不住了。
「黑尾那個傢伙…竟然沒說邀請我，不覺得很過分嗎？赤葦？！」
於是主將決定率領全員向音駒方面移動。
赤葦匆忙向黑尾告知這件事時，已經是花火大會當日的中午了。
葦：抱歉…會變成這樣。
黑：別介意。難得的機會，也叫上音駒的大家一起好了。
可誰知道意外的展開還遠遠不止於此。合宿在週五結束后，烏野等一行人準備多停留兩天、這個雙休日在東京遊玩。郊區的梟谷校園面積較大，有準備外賓專用的宿舍，於是暫時借住在那裡。於是週六的花火大會，從赤葦口中走漏風聲到梟谷之後、就一發不可收拾地蔓延至烏野。待到日落時分再收到赤葦的聯絡，已經演變成梟谷與烏野全員參加——唯獨日向除外。
黑：意外啊，日向會沒有興趣。
葦：聽烏野的主將說，是因為日向在東京有親人在住、要去打擾兩日。
現在回想起來，研磨應當在聽聞黑尾提起要邀約赤葦時，就已經預見到事態會發展成這樣。聰明的他早早與日向另外安排了約見的時間和地點，也串通了「親人」的藉口。
「翔陽，先回去把行李放下再出來吧。」
聽研磨這麼說，黑尾吃驚。「小不點你今晚要留宿這邊嗎？！」
「哦！」 日向眼瞳中閃爍星光，「和研磨約好明天還要去天空樹，哦、還有上野公園的熊貓！」
「嗚哇…」 計算到這裡的研磨，是自認不敵了。
「走了翔陽，家裡人準備了晚飯。」
「好期待！那麼這邊失禮了，黑尾前輩。」
目送二人的身影，黑尾深深歎氣。手錶指示時間剩餘不多，他坐上電車向花火會場移動。主要觀賞點之一是在石神井川沿岸，一是在同名的公園，都是距離自家以及音駒學校不遠的位置。河岸附近的堤上已架起了長牌的食物販賣車。儘管還有兩個小時才開始，現場已熱鬧起來。
人潮擁擠的車站前，平均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的高中男子們一眼便可識別。梟谷與烏野抵達石神井公園車站前，如同參加比賽時一般地氣勢恢宏，再與音駒眾人回合后形成的巨型隊伍頻頻奪目。集體行動顯然是困難的，於是黑尾與澤村商量的結果是大家各自形成小隊伍、并由一位音駒的隊員帶隊，在煙火結束后到車站前的停車場匯合。
不變的三人行、追加了在前輩的糾纏下無法逃脫的月島。
四個人沿著河川行走，融入進人群。在最前方的木兔眺望販賣車上的菜單，不時和跟在身後的後輩搭話。黑尾跟在三個人的最後，視線偶爾輕觸赤葦的背影再逃開。時而赤葦會回頭張望確認身後，兩個人的目光會相遇、又默默地分開。
「黒尾さん、」
走在前方、維持一個人距離的月島突然轉頭叫自己。黑尾匆忙趕上去，探頭問：「怎麼？」
月島的鏡片上倒影了街道的景色，「今天很安靜呢。」
「啊…」 平日的話，恐怕很快會糾纏上來，所以經對方一句話也意識到自己的反常。腦內還在搜索合適的理由，月島繼續了話題，「不開心？」
黑尾擺擺手，「反而是我想問，你開心麼？」
「我的話，對這種環境很苦手…」
果然是不出所料。黑尾撓了撓頭，「抱歉吶、月。」
「不是的、」 月島推了推眼鏡，「仙台也有花火大會。不過規模要比這個大，人也要更多，」
「只是，我記憶中只有小時候家人帶領去過一次。當時和父母被人群沖散了。發生了好多，他們才終於找到我。所以…」
童年留下的陰影，恐怕即使成長為立派的大人也銘記於心。黑尾表示理解地伸出手，揉了揉月島的頭髮。恐怕那個孩子也一樣不習慣吧。所以才會伸出手扯木兔的運動衫的一角，重複著放開再揪住的動作。
「我知道了。為了可愛的後輩，我決定分享私人最佳觀賞點。」
月島的眼睛笑起來，掩住嘴嘲笑似地講，「可愛的後輩，難道不是前面那個人嗎？」 說著稍微伸出手指指了指那兩個人的方向。
頃刻間追不上月島所言意喻的黑尾，慣性地應了一聲「欸？」
「早就暴露了。」
「真的假的…」黑尾禁不住冷汗。
「安心吧，除了我之外應該沒人察覺。」 月島咧嘴笑，「哈…、不過還是，覺得有趣啊。」
「那是什麼口氣……同情？」
「倒沒有。」收起笑容，金髮男孩說，「也沒什麼不好的，可以總這樣在一起走路，可以這樣看著。雖然看多了會覺得有點煩？不過總比見不到要好。」
黑尾聽了這番話，沒有立刻回應。
兩個人這樣伴隨人群的推動向前行走了幾十米，黑尾突然問月島，你也有這樣看著的人？
月島并未直接回答是與否。他的視線向前方，片刻后才緩緩講，「那個人可不會像赤葦前輩這樣，會懂得回頭尋找你。」
「月、」
接下來的話被強行阻止了。街燈上掛有的音箱，傳來絲絲拉拉的聲響。一個溫柔的女性聲音傳來，告知遊客們距離花火點燃還有半小時的時間。通知重複了兩次之後，周邊環境重歸喧鬧。月島習慣性地撫摸一邊鏡腳，「不過、」
「我偶爾也會想。如果是我主動跑向那個人的話會有什麼結果。所以、」
他瞧向身旁的男人，「黑尾前輩，不去嗎？」
黑尾沉沉呼出一口氣。隨後，接受了這如同挑釁一般的目光。
二人相視而笑，同時加快了腳下的步伐。終於能夠突破厚重的人墻抵達目標，黑尾將手掌附在黑髮男孩的後腦上，赤葦，這樣叫了一聲。名字的主人聞聲回頭，手裡拿著竹籤串的烤章魚。可能是店主隨手撒了過量的辣椒，他嘴唇吃到泛紅，腫起來一圈。可即使如此一面「哈—哈—」地呼氣也貪吃辣味的赤葦一面又咬下一口，眼眶浮起一層霧。
「好吃嗎？」
「好吃，不過超辣的。」
「哈哈哈、」 說著拿紙巾蹭掉赤葦嘴唇殘留的辣末。
於是又追加了兩串裝在袋子里拿走，以及買了些其他零食與飲料，他們開始向花火的觀賞點移動。
這個夜晚誰會注意到，偏離人潮洶湧的地域會有寧靜的角落。黑尾帶領三個人穿越數條街道，轉眼間方才的喧囂已不知何處。靜謐的夜晚，少人通行的住宅區。街燈相比較昏暗，在幾個轉彎之後，其他三人已不知自己身處何方。
「就在這裡。」
鐵質的欄杆，那頭是燈光全無的無盡黑暗。
「啊、」 機靈的木兔立刻識別出所在地，「這不是你學校嘛！…啊、我知道了。」
說著心照不宣的友人開始快步走起來，黑尾邪笑、伴著木兔的腳步並肩而行。身後不知情的二人只好跟隨。他們沿著學校的圍欄行走，在某處突然停下來、木兔踏進草叢、摸索過去。
「就是這裡！」
音駒高校的燒卻場。因為會有處理垃圾的專門人員從這裡進校，所以備有可開閉的後門。時常逃課的孩子們已經將這裡攻略、拿到了備用鑰匙——當然其中包含黑尾。從那時起，常光顧的木兔在企圖混入音駒時常會利用這道門。
天時、地利、人和。
燒卻場處為了便於日常工作，而單獨準備了外置燈泡可打開。位於學校反向，視線不會被校舍遮蔽。校園對面寬闊的街道，因為花火舉辦的緣故被車輛限行。
——所以火種衝向天際、在他們視野前綻放第一只花朵時，三個人已然被震撼到失去了言語。
緊接著，幾乎不給你任何反擊的機會。成群結隊地，火焰們在天空上演舞台劇。它們有條不紊地展示自己并襯托他人，不甘服輸地企圖停留地再久一點、再久一點，將絢爛的色彩沁入那深藍的畫布之中。
月島拿起手機，對準天空、調整到錄像功能。木兔忘記了吵鬧，嘴裡停不下喃喃地重複「喂喂黑尾我說太厲害了這太厲害了哦哦哦現在這個好美」之類無機質的感想。而沉默地注視天空的赤葦，手裡還拎著備好的食物甚至忘記了放下。黑尾靜靜走到他身後，接下了他手中的四人份飲料。無意間觸到的指尖滾燙，他也是、自己也是。有什麼在體內奔騰地流淌，因為景色也好、因為你也好。
「赤葦。」
禁不住叫出口的名字，意料外得到了回應。「黑尾前輩，」
講話的人依舊凝視天空，「謝謝你。」
這一句感激，並不是為了此刻而說的。所以聽出了背後意味的黑尾略感觸地伸出手，將赤葦後頸翹起的髮絲卷在手指之間，幽幽地答道，嗯、沒什麼。
我只是目的單純地想給你看這片煙火罷了。我並沒有企圖要牽你的手。但如果花火點燃夜空時、曇花一現的光芒可以映亮你的臉，我想看看你那時的表情。赤葦，很辛苦吧，不要勉強自己。除了說這些話，如果可以把什麼送給你的話，
『嘭——』
希望你能笑著接受它。
未完待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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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紙：
